小文言文02：孔子学琴

《孔子学琴》

【原文】孔子学鼓琴师襄子，十日不进。师襄子曰：“可以益矣。”孔子曰：“丘已习其曲矣，未得其数也。”有间，曰：“已习其数，可以益矣。”孔子曰：“丘未得其志也。”有间，曰：“已习其志，可以益矣。”孔子曰：“丘未得其为人也。”有间，有所穆然深思焉，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焉。曰：“丘得其为人，黯然而黑，几然而长，眼如望羊，如王四国。非文王其谁能为此！”师襄子辟席再拜，曰：“师盖云《文王操》也。”

【译文】孔子向师襄子学习弹琴，十天没有增加新的乐曲。师襄子说：“可以学习新乐曲了。”孔子说：“我已经熟悉乐曲了，但还没有熟练地掌握弹琴的技法。”过了些时候，师襄子又说：“你的弹奏技巧已经很熟练了，可以学习新曲子了。”孔子说：“我还没能掌握乐曲的情感意蕴。”过了一段时间，师襄子说：“已经领悟了曲子中表达的思想，可以再学些新曲了。”孔子说：“我还没有掌握作曲者的气质品格。”过了一段时间，孔子肃穆深思着什么，接着又安适愉快地抬头仰望，显出志向远大的样子。说：“我体会出作曲者是个什么样的人了，他的肤色黝黑，身材高大，眼神而深邃，好像一个统治四方诸侯的王者，若不是周文王，还有谁能谱写出这样的乐曲呢？”师襄子离开坐席，连行两次拜礼，说：“我老师原来说过，这首乐曲是《文王操》。”

【注释】①学鼓琴师襄子：向叫襄的乐师学习弹琴。师襄子，春秋时鲁国的乐官，善击磬，也称击磬襄。②数：规律，这里指演奏的技巧。③有间：过了一段时间。④志：乐曲表达的思想感情。⑤几然：颀长的样子。⑥望羊：亦作“望洋”，远视的样子。⑦辟席：即避席。古人席地而坐，离座而起，表示敬意。辟,通“避”。⑧《文王操》：相传为周文王所作的琴曲名。